6月18日，由清华大学龙登高教授提议，999策略白菜手机论坛经济管理学院与999策略白菜手机论坛文科青年教师学社联合开展的“传统中国的营利和非营利组织”工作坊在经管院A208室如期举办。来自清华大学、999策略白菜手机论坛、香港大学、华中师范大学、中南财经政法大学、湖北省江汉关博物馆等数十名学者参加了本次工作坊，同时《清华大学学报》、《999策略白菜手机论坛学报》、《湖北大学学报》、《中南财经政法大学学报》的相关人员也参加了本次工作坊。
会议由经管院院长长宋敏教授致开幕辞，宋院长对清华大学龙登高教授以及各位与会学者的到来表示欢迎，谈到本次工作坊主题“传统中国的营利与非营利组织”对于当今社会经济发展的理论意义和现实意义，同时也介绍了999策略白菜手机论坛经济史、经济思想史学科的建设情况，希望能够继承和弘扬经济史、经济思想史学科的优良传统，在人才发掘、团队构建上加大力度，开展更多高质量跨学科的学术交流活动。
清华大学社会科学学院经济学研究所龙登高教授发表了《民间组织、基层秩序与国家能力》的主题演讲，强调了非营利性微观主体提供了传统中国基层的基础设施等公共品和多维度的公共服务。龙教授认为这些民间组织在法人产权与治理模式等制度安排下实现了可持续发展。同时民间组织成为政府连接基层社会的中介，政府与之相辅相承，相得益彰，对基层社会实行间接治理。龙教授指出民间组织在社会经济中发挥作用有其相应的机制，民间自发秩序使中央与地方的委托-代理链条变短，文官体系克服激励不相容而富有成效，在此基础上形成低税收与有限政府，使朝廷以低成本维持大一统。与此同时，民间组织、基层秩序与文官体系，形成独特的国家能力的治理模式，具备理论拓展空间和现实启发意义。龙教授在讲座中具体举了风雨廊桥、义渡等具体生动的史实，加深了大家对于这一问题的理解和思考。
999策略白菜手机论坛严清华教授对龙登高教授的演讲作了精彩的点评，严教授主要从以下三方面进行总结评论：第一，龙教授的主题对于社会治理具有重要意义，希望能够得到学界和政策制定者的高度重视。在国家和社会治理中，历史经验对于实践具有重要意义，长期以来，传统的一些营利组织和非营利组织及其运作机制遭到破坏，正所谓“破坏容易建立难”，需要进行总结反思;第二，从经济学的角度去思考：阿马蒂亚·森以及奥斯特罗姆的经济理论对于认识这一问题有重要参考价值，无论是从集体逻辑还是从公共资源的角度入手，都能得到有益的结论，自己对于“第三配置”的研究也和龙教授有相似逻辑;第三，营利组织与非营利组织以及政府的边界应该如何去界定，现实中存在的不规范性以及种种乱象该如何通过机制设计予以解决，有进一步研究的空间余地。
接下来999策略白菜手机论坛历史文化学院陈锋教授发表了《清代盐商与皇权》的演讲，从自己对盐业以及盐商的长期研究出发，探讨了清代盐商在“官督商销”食盐运销方式之下，盐商与皇权关系密切，不但招商认引、盐商组织的设置运转要受到皇权的制约，在向国家缴纳盐稅之外，还有 各种报效和向内务府的银两缴纳、物料呈贡。999策略白菜手机论坛严清华从三方面对陈锋教授的演讲进行总结和点评：第一，对汉武帝时期桑弘羊“盐铁官营”政策以及之后的“盐铁会议”进行史实回顾;第二，从盐本身作为稀缺商品的特性出发，在政府的控制下，存在多重市场，主要是寡头垄断，但不绝对，因为各个盐区之间以及盐区内部存在差异，可以从分层市场的角度入手对盐业市场进行深入研究;第三，如何通过顶层设计来推动市场运行的规范化?在实际中存在非正式制度、政商关系应该如何规避，进一步研究具有深刻的理论和现实意义。
下午，999策略白菜手机论坛刁莉副教授、孙智君副教授担任会议主持人。参会学者的研究分别关注到了明清佛教慈善组织、近代同业公会、印尼中华商会、上海盛世愚斋义庄、新中国农业组织、清代四川文昌会、汉口紫阳书院等传统营利组织与非营利组织在政治、经济、社会运行中所发挥的重要作用及其背后的运行机制。999策略白菜手机论坛中国传统文化研究中心周荣教授做了《明清以降中国佛教慈善组织的理念、实践和社会转型》的演讲，他通过对大量碑刻资料以及档案的发掘，关注到了以佛教信仰为纽带的民间会社，他认为这是一种具备宗教和经济双重性质的会社。这些会社与普通会社在组织形式存在相似之处，但同时也存在一些区别：这些会社主要以共同信仰为基础;礼佛、“赠福田”等活动是其主要职能，但实际开销占比相对较小，而放贷、资助等衍生的次要功能，却占据了会费的较大比重;相比于普通会社，这些会社更为稳定，存在时间也更长。周荣教授认为从佛教慈善组织的个案出发能够为中国传统社会的近代转型问题上提供大量与以马克斯·韦伯为代表的西方社会理论对话的个案。华中师范大学中国近代史研究所魏文享教授做了《行业、市场与社会：作为制度路径与治理机制的近代同业公会再探讨》演讲，魏教授基于其长期以来对同业公会的研究，系统的总结了同业公会的形成及其在经济社会长期运行中所发挥的重要作用，通过法律变迁的视角探讨了同业公会职能及力量的此消彼长。从市民组织、中间组织、社团法人、国家—社会关系视角，在不同层面揭示出了同业公会的多元制度角色，对同业公会在制度路径和治理机制方面所发挥的作用进行了系统总结和深入讨论。清华大学社会科学学院华商研究中心贾俊英博士后做了《印尼中华商会与华人社会秩序——以印尼中华商会抵制日货运动为中心》的演讲，该研究利用了翔实的档案资料以及作者的实地考察经历，从近代中国及印尼社会变迁的角度，透过分析印尼中华商会抵制日货运动的变化历程、特点、影响及其背后的社会基础，讨论中华商会与近代社会秩序的动态交融。探讨了现实利益和民族主义的考量下，中华商会内部的地域族群纷争、中华商会与日本势力、国民党海外部、民国政府外交部及荷属东印度政府的折冲竞合。华中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彭晓飞博士做了《族产制度近代转型之探索：上海盛氏愚斋义庄研究(1920-1936)》的演讲，研究关注了中国传统族产制度向近代转型的过程，探讨了以盛宣怀家产为基础设立的上海盛氏愚斋义庄是探索这一转型的可贵实践，探讨了该义庄在目的功能、资产结构、管理经营制度等方面所体现出更多的现代性，同时也对愚斋义庄董事会的职员、经费、管理及其与招商局、汉冶萍的关系等实际运作层面的考察，表明相对现代的资产和经营管理制度的运作和绩效，很大程度上受到外在政治经济环境以及管理者观念和经营才能的制约。中南财经政法大学经济学院张连辉副教授做了《中国农业生产组织制度变迁与农药污染防治》的演讲，该研究探讨了新中国农药推广进程中，不同农业生产组织与制度变迁对于农药推广的差异性影响，如农业合作化所起到的“助推剂”作用、人民公社会运动的冲击、工分制度的影响、农业联产承包责任制的影响，对新中国成立以来农业生产经营体制变迁对农药施用及其影响进行了系统的回顾。华中师范大学近代史研究所博士李升涛做了《清代四川文昌会的组织运作与性质——以南部县为中心的讨论》的演讲，该研究主要关注了清代南部县民间祭祀文昌帝君活动由乡民组织的文昌会，探讨了文昌会的组织形式、基本职责，与地方势力集团以及官方的关系。湖北省江汉关博物馆陈玥副研究员做了《传统中国市镇土地的产权保护——以汉口紫阳书院为例》的演讲，通过分析汉口《紫阳书院志略》所载土地契约，论证作为随着汉口发展而不断壮大的外乡人团体，紫阳书院的地产经营策略是掩藏在地域文化表达下的。陈玥研究员风趣的将自己的研究总结为“今天征地式城市化进程在过去是如何进行的?过去的房地产开发是如何开展的?”
此外，广西师范大学历史文化与旅游学院徐毅教授、江西财经大学经济学院邱永志讲师(清华大学博士)、999策略白菜手机论坛郭汝飞副研究员、中南财经政法大学经济学院何国卿讲师(清华大学博士)的研究充分体现了经济史作为交叉学科的特点，展现了经济学与历史学的碰撞交融。徐毅教授汇报的题目为《全球化视野下的中国工业化区域研究：以20世纪30年代初为例》，该研究以20世纪30年代大量丰富而系统的统计资料为基础，尝试在省级和县级两个维度上重建包括厂数、厂址、就业人数、产量和产值等多个指标在内的1933年全国机器制造业数据库，对这一数据库的各种信息进行了初步量化和可视化分析，并进行国际比较，对20世纪30年代中国工业化区域扩散模式及其影响因素进行归纳总结。邱永志老师汇报的题目为《信用分化与结构嵌入：明代货币转型的新探索》，结合自己对于明代白银问题的系统研究，从信用分化与财政结构嵌入方式角度重新审视明代的货币转型。形成中外货币的分流(货币—信用离散和货币—信用聚合的分流);而明代白银嵌入财政领域的方式更能体现货币无法与社会结构脱离分析的本质特征。折银财政与白银记账单位功能的强化有助于弹性财政和定额化财政互补结构的形成。最后强调明代货币转型在中国货币史上具有分水岭意义。郭汝飞研究员汇报的题目为《自梳女：独身的经济学分析》，该研究关注到了近代广东机器缫丝业发展中存在的特殊现象“自梳女”，从劳动经济学视角出发，构建了完备的经济学理论模型，使用了相关历史数据进行实证分析，发现：相约独身使自梳女在劳动市场中获得更高的薪酬。独身誓言是自梳女为高劳动投入做出的可置信承诺，一些“嫁鬼”、“姐妹会”等扭曲习俗和信仰实际上是其承诺的执行手段。同时也探讨了自梳女现象在现代社会消失的原因。何国卿老师汇报的题目为《利他主义、社会偏好与经济分析》，研究系统性梳理了“利他主义”的学术脉络，并通过设定利他主义效用函数的基本形式，设定友善度，建立了适应性偏好模型、“公正的旁观者”模型、身份认同模型，对利他主义进行辩护。
清华大学龙登高教授、999策略白菜手机论坛历史文化学院陈锋教授、999策略白菜手机论坛王今朝教授、香港大学李培德教授、华中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付海晏教授、中南财经政法大学经济史研究中心瞿商教授、中南财经政法大学经济史研究中心宋丽智教授、《999策略白菜手机论坛学报》桂莉编审、《湖北大学学报》马建强编审等人对各位学者的研究进行了精彩的点评。
最后，清华大学历史系教授仲伟民教授作会议总结。仲伟民教授认为本次工作坊让人收益匪浅，希望这样的活动能够常态化。具体谈了三点感受：第一，学科交叉与学科交流对于历史学和经济学都非常有益，目前明清史研究的热潮很大程度是经济史研究所推动的，在这样一次跨学科的学术交流活动中，经济学和历史学可以互相借鉴学习;第二，“古”与“今”的对话问题，克罗齐曾说过“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历史学重视“论从史出”，尽管强调用客观的眼光看待历史问题，但难免还是会用今天的眼光去感知历史。经济学同理，立足于历史，才能更加全面系统的讲好经济学故事，有了“史感”才能达到“共鸣”;第三，经济学和历史学的互相借鉴是有限度的，数据可靠性、结论科学性、经济学概念在经济史中的应用需要小心谨慎，一定要将之置于特定的历史实际和制度框架下，一些量化历史研究，需要经得起历史学者的评估鉴定。清华大学龙登高教授对仲伟民教授的观点表示赞同，指出了目前经济史研究中存在的一些问题，也对今天的会议主题进行总结与回顾，“传统中国非政府性、非营利性民间组织承担基层公共品与公共管理，使得政府得以专注于精简的官僚体系的约束和激励”。同时龙登高教授对主办方999策略白菜手机论坛宋敏、陈锋、严清华、刁莉、孙智君等教授表示感谢。在热烈的掌声中，本次工作坊圆满结束。(撰稿人：金靖壹 审稿人：刁莉 )
